15年前 郑州四个草根青年拍出了红遍全网的短视频《民工也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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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安全帽，腰缠粗麻绳，铁锹可以当吉他，板砖也能做鼓槌，脚手架上扯个几嗓子，绝对让你听来心潮澎湃……这就是时下风靡网络的《民工也疯狂》系列DV搞笑短片中的镜头，短短几个月，它的全球点击率已超过1500万！

有谁能想到，“鼓捣”出这些DV短片的是河南郑州市4个平均年龄仅有22岁的打工仔！这群执著追逐电影梦想的年轻人自编、自导、自演，仅凭一台家用模拟摄像机和300多元的本钱，便拍摄出了6部搞笑短片，一经上传到网络，很快引来数百万网友的追捧。中央电视台2007年春节晚会剧组曾向他们伸出了橄榄枝，一家视频网站更是主动给他们提供了价值数万元的专业摄像器材，他们甚至还被河南电视台某频道邀请去拍摄、制作专题节目！

这4个打工仔都有过怎样的生活经历？他们走红网络的背后有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他们的草根编导之路还能走多远？

有梦就去追

四兄弟青春路上激情碰撞

《民工也疯狂》的领军人物名叫李东，他集导演、摄影、后期制作于一身。

1984年1月出生在郑州市中牟县城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李东从小就喜欢画画，只有初中学历的父母最初认为他这是不务正业，之后听别的家长说将来可以报考艺术类院校，就默认了儿子的选择。李东也很争气，2003年夏天被中原工学院广播影视学院录取，成为他们家族里走出的第一个大学生。

进入大学校园，随着视野的开阔，学影视动画专业的李东思想波动很大。按照专业设计，李东以后适合从事的工作主要是给动画片画脚本，这让他感觉有点不甘心。因为经常有学院里影视制作系的校友到他们宿舍玩，听人家对电视上播放的广告品头论足，有的同学还摆弄过摄像机拍过一些小作品，李东心里不由痒痒起来，也突然萌生了要学习摄影的想法。从此李东的床头便多了几本《影视后期制作》、《平面制作》一类的书籍，有时还偷偷跑去听影视制作专业的课程。

2005年初，在洛阳大学读书的女友知道李东爱好摄影，特意将家中一台三星小型模拟摄像机送给他玩。没想到这让李东一下子就找到了感觉，除去上课，他摄像机从不离手，拍校园风光，拍宿舍里的有趣场景，忙得不亦乐乎。李东最早的想法是尝试拍MTV，为此他还专门趁和女友在郑州相聚的机会让她做主角过了一把导演的瘾。后来李东用自学的影视制作技巧对这首MTV作品进行了剪辑和加工，配的背景音乐是林俊杰的《江南》。在女友20岁生日那一天，李东把刻录好的影碟当作礼物送给了她。收到这份特殊的生日贺礼，女友十分惊喜，激动得当场就哭了。

这个小小的成功让21岁的李东变得更加不安分，他开始学着自己写剧本。只用了一个月，李东就写出了一部名为《追忆过客》的电影短剧，内容主要反映“象牙塔”内的大学生渴望融入一墙之隔的现实社会时那种彷徨心态。毕竟是没有任何收入来源的学生，自家的经济条件李东也清楚，父母供他读大学已经很吃力，就别提其他的额外要求了。没有经费，脑海里再完美的拍摄计划都无法变为现实，李东一度很是郁闷。

但机会往往青睐有准备的人，由于学校离河南科技市场很近，李东一有空便泡在里面，电脑硬件、网络维护什么的，他也摸索着学会了不少东西。2005年7月，李东帮一家新开业的网吧选配调试了100套电脑，得到3000元报酬。平生第一次挣钱，李东很开心，还特地给父母买了一台冰箱。有了钱，李东的电影梦想再次被点燃，经过申请，学校同意免费提供一台专业摄像机给他使用。完善剧本、招聘演员、选外景地等等，李东很快进入状态，一切准备停当，只用了10天时间电影便拍摄完毕。

紧接下来的后期制作又让李东犯了难：到哪里找专业的非线性编辑系统对电影进行剪辑呢？思来想去，李东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要借鸡生蛋！2005年8月，凭着一手熟练的线编技术，李东应聘进入郑州一家影视广告公司，从此开始了边打工边读书的特殊创业生涯。在公司呆得时间长了，技术上也得到了老板的赏识，李东才得以见缝插针地利用公司的机器剪辑自己执导的电影。直到2006年2月，时长50分钟的电影短剧《追忆过客》才彻底完成。毕竟是自己的电影处女作，李东特别珍爱，但遗憾的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放映机会，最后李东只好把影片放到了一家名为“三杯水”的专业视频网站上。

尽管网友对《追忆过客》的评价不是很高让李东有些失落，可一路走来自己积累了不少经验，基本上可以编剧、导演、后期制作一肩挑，22岁的李东内心里还是颇为自豪的。

也正是在拍摄《追忆过客》期间，李东遇到了后来成为他“御用演员”的杜亭君。杜亭君是信阳光山县人，1986年出生在郑州，读高中二年级时因为家境的原因被迫辍学，转而到河南省跆拳道培训基地学习跆拳道，期间接触到影视表演并为之着迷。两年后杜亭君又重返校园读书，2003年被上海一所影视学校录取，因为无法交纳高昂的学费选择了放弃，回到河南省跆拳道培训基地担任教练。2005年夏天，杜亭君通过朋友介绍认识了李东，在《追忆过客》中饰演男二号，结果片子拍下来，他比男一号还演得好，李东很是欣赏他的表演才能，两个年轻人也决定以后长期合作。

2006年暑假，李东因为三门功课不及格没有如期拿到大学毕业证书，但他心里也不着急，还忙着和杜亭君计划拍摄一部动作片电影。就在他们紧锣密鼓筹划剧本物色演员时，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杜亭君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赵光辉（化名）因为替哥们儿出气在一场混战中被另一方下了黑手，头部遭铁器重创抢救无效死亡！而李东与他相识仅仅三天！20岁的赵光辉1.8米的个头，匀称的身材，长着一张酷似飞人刘翔的脸，在李东的心中，他已经是自己这部动作片电影里男主角的最佳人选，不料……

好友的突然离去对杜亭君的触动非常大。此后的两个月，杜亭君几乎是流着泪以赵光辉为原型写出了电影剧本，取名《年少轻狂》，主题是规劝年轻人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意气用事，否则后果可能连自己都想象不到。经过李东一番加工润色，2006年9月，《年少轻狂》正式开拍。这一次李东除了担任导演还兼做摄影，摄像机是李东所在公司的经理友情提供的，演员是赵光辉生前的几个好友。然而现实比这群年轻人预想的要残酷，尽管李东几乎拿出了自己打工一年来的全部积蓄，但影片只拍了一个多月，便因为资金不足被迫停了下来。

《年少轻狂》的中途夭折令李东感到很沮丧。不过因为这部电影，他的工作团队又增加了两名“得力干将”：一个是颇有表演天分又写得一手好文案的同事李春啸，一个是毕业于登封市塔沟武校16岁就闯荡海南的罗晓鹤。四个年轻的打工仔因为共同的电影梦想走到一起，青春激情的火花飞扬，从而演绎出了一段网络传奇，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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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工也疯狂

看我们的DV搞笑短片如何蹿红网络

2006年10月，已经5次跳槽的李东在郑州一家影视广告公司结识了新同事李春啸。初次拿到李春啸写的一个化肥产品的文案李东便惊叹不已，不仅文笔优美，对白设计也很巧妙，这可是他从事广告后期制作以来难得遇到的好创意，只用了一个下午，李东就把这个广告片剪辑完成，老板看了直喊“OK”。李东本以为文案作者是哪所大学中文系的高才生，两人聊起来，才知道李春啸仅是中专学历却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

李春啸1981年出生在开封县农村，初中毕业后考入开封市文化艺术学校学美术。因为喜欢表演，模仿起著名笑星赵本山、潘长江来很有一套，李春啸经常参加开封县组织的一些文艺演出，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2001年2月，交不起学费的李春啸被迫辍学到成都一家陶瓷厂打工，主要是在瓷器上画国画。干了半年，父母觉得离家远不放心，又把李春啸叫回来，让他给在郑州花卉市场开水族馆的姨夫帮忙。打工一年后，李春啸也自己开了一家小型水族馆，当了老板的他心思却没在生意上，只要看到郑州市哪里有剧组拍戏，李春啸就关了店门跑去自荐做群众演员。有时忙活一天能挣个20元工钱，有时还会被冒牌剧组骗去几百元的所谓培训费。一心哪能二用？水族馆开了三个月便开始赔钱，李春啸不得不把店面转让，又去给一家经营中央空调的公司做业务员，干了半年觉得自己根本不适合做销售，于是应聘来到李东所在的影视广告公司做文案。

两个年轻人越聊越投机，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说起来各自的电影梦想同样伤感不已。李东很希望把搁浅的《年少轻狂》再拾起来拍，却苦于没有投资。经过商量，两人决定根据现有条件暂时放弃长片拍短片，而且还要充分发挥李春啸的幽默搞笑特长，但具体拍什么内容一直定不下来。

2006年11月的一天，李东在家里闷得无聊，干脆跑去找罗晓鹤玩。1988年出生的罗晓鹤是安阳人，7岁被父亲送到登封市塔沟武校学习，16岁毕业那年被海南一家武馆看中去做教练。沿海开放城市的灯红酒绿一度让罗晓鹤迷恋，时间长了，总是受人指使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又让他心生厌倦，索性辞职回了河南，来到父亲在郑州打工的一处工地做小工。放着每月2000多元高薪的好工作不干，偏偏选择和砖头水泥打交道挣个糊口的饭钱，朋友们都说他傻，但罗晓鹤总是一笑而过，两年的闯荡经历已经让年轻的他见识了太多的东西，他希望找到自己理想的生活。因为和杜亭君是好朋友，罗晓鹤在李东拍摄《年少轻狂》时被拉入伙。谁知这位“武林高手”一下子在镜头前找到了感觉，喜欢上了演戏，成为李东团队的骨干。

在罗晓鹤打工的郑东新区联盟新城建筑工地，李东和他又聊起了那段海南生活的经历，罗晓鹤一边神侃，一边随手掂起一根钢管敲打起来。叮叮咣咣的节奏和着旁边工人干活的号子、机器的轰鸣声，听着听着李东不由心头一震：“天籁啊，这不正是天然的音乐吗？何不拍一个反映当代民工生活的系列短片呢？”

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李东欣喜不已，一回到家赶忙给李春啸打电话。聪明的李春啸连夜就写出了剧本，还精心挑选了20世纪70年代著名摇滚组合“老鹰乐队”的一首《加州旅馆》做背景音乐。说干就干，说拍就拍，三天后李东、李春啸、杜亭君相约来到罗晓鹤打工的工地。这边录音机里放出《加州旅馆》的音乐，那边罗晓鹤操起工地上的木棍、扫帚充当吉他和贝司就开始弹奏，李春啸也没闲着，抡起板砖配合音乐鼓点朝地上使劲砸，杜亭君的霹雳舞更是派上了用场，铁镐也被他舞出了花样……仅用了3个小时，这部短片便拍摄完成了，四个人都很兴奋，做导演兼摄影的李东“慷慨”地花50元钱请大家在一个小饭馆撮了一顿。

搞建筑的民工每天工作都很累，经常弄得一身泥一身灰，而李春啸创意的这部短片，却是想用摇滚的形式体现他们“时尚”的一面，也提醒民工朋友们在工作中要注意安全。李春啸最早的构思主题是“民工也摇滚”，但李东觉得有一定局限性，既然有搞笑的元素在里面，后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上帝也疯狂》、《修女也疯狂》等几部国外喜剧电影，“干脆把咱们的短片叫做《民工也疯狂》吧！”

《民工也疯狂》之《加州旅馆》的后期制作一完成，李东便迫不及待地把它上传到了“三杯水”、“我乐”、“优酷”等国内几家专业视频网站。第二天李东一打开网页，惊喜地发现已经有100多位网友跟帖了，而点击次数达到了1200！有网友评价：“你们太有才了，顶顶顶顶顶！”一位民工网友留言：“很经典，我们的工作本来很枯燥，看了片子却感到无比亲切，也许我们的业余时间真的该疯狂一把，呵呵。”……

小小的成功让李东4个人一时间豪情迸发，原本计划《民工也疯狂》系列拍个三、四部就罢手，谁知随后是一发而不可收。接下来短短的两个月内，《we will rock you》、《霍元甲》、《酒干倘卖无》、《黄金甲》、《渡情》5部搞笑短片相继出炉。其中《酒干倘卖无》被用来表现民工养家糊口的艰辛，《黄金甲》更是把张艺谋的大片《满城尽带黄金甲》改编成了民工讨薪的搞笑短剧。最值得一提的是第二部短片《we will rock you》，在网络上出现的当天就创下了5000余次的点击率，之后还迅速被国内数十家门户网站转载。

《民工也疯狂》系列搞笑短片在网络上的火爆传播是4个年轻人始料未及的，甚至在他们第三次到联盟新城工地拍摄时，被认了出来，数十名民工干脆放下手头的工作看他们拍摄。包工头急了，当场宣布要是谁再不干活扣全天工资，即便这样还是有11个工人直到李东他们拍完了离开工地时才返回岗位。为了不影响工地上民工们的正常工作，4个年轻人被迫多次改换拍摄背景。

可能很多人都不会相信，《民工也疯狂》系列的前六部作品拍摄成本总共只有300多元，因为4个人分工明确，齐心协力不计较，每次的花销也就是个车费和饭费。李东的那台三星小型模拟摄像机可派上了大用场，他一人担任导演、摄影、后期制作三职。其余三人除了在短片中饰演角色，李春啸还是专职编剧，罗晓鹤负责道具和化妆，杜亭君做外联，这个精彩的四兄弟组合在追逐电影梦想的路途上越来越团结。毕竟4个人都是到了日子才能领取工资的打工仔，在拍摄《黄金甲》的时候，他们实在都没钱了，杜亭君还因为交不上房租睡过立交桥下的涵洞，李东听说后很生气，硬是逼着他和自己在一起住了10天。

4个人在一起合作拍片总得有个“名分”吧，他们在挑大梁的李东倡议下组建了“小岽工作室”，这也算是圆了李东在踏上编导之路初期的一个梦。于是，在《民工也疯狂》系列DV搞笑短片的片头上都出现了这个工作室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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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沉舟

年轻和人气就是我们成功的资本

是纯粹迎合大众口味的恶搞吗？《民工也疯狂》系列在网上流传的初期便引来过质疑的声音。然而每个认真看过短片的网友，又对3个演员夸张搞笑的表演中传达出的乐观积极的主题称赞不已，也许正是这一点，让《民工也疯狂》差点走上中央电视台2007年春节联欢晚会的舞台！

2007年2月15日上午，还在睡梦中的李东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打电话的人居然是一位春节晚会剧组的女编导，可惜因为信号不好，没说几句便断线了。过了10分钟左右，新浪网一个叫宁远威的编辑又打电话找李东，声称是受春节晚会剧组所托，让李东尽快把他们《民工也疯狂》系列的光盘寄往北京以备剧组选用。迷糊中的李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把这一好消息通知了李春啸。但因为时间紧迫，又没有专业设备，怕在转录光盘的过程中画面或声音出现偏差，两人和新浪网的编辑反复商量，最终还是决定通过电子邮箱传送。为了找到效果最好的文件存储格式，李东和李春啸顾不上吃饭，从15日夜里8点一直忙活到16日早上7点，才终于搞定。

然而非常遗憾的是，因为李东拍摄时所用的模拟DV机像素太低，画面清晰度不够，如果在大型电子显示屏幕播出，效果很差，春节晚会剧组最后决定放弃使用。虽然与2007年春节晚会擦肩而过，可喜的是《民工也疯狂》得以在除夕下午的中央电视台大型直播节目《一年又一年》中露了脸。正月初一上午，竟然有浙江的观众给李东打电话拜年呢。之后，来自全国各地网友的问候就没间断过，那部《we will rock you》短片的点击次数更是在几天内狂飙至100多万！

《民工也疯狂》火了，2007年3月，视频网站“我乐网”（www.56.com）第一个主动向“小岽工作室”抛来媚眼，提出要跟李东他们4个人合作，需要什么网站就提供什么。想起那次错过春节晚会的惨痛经历，李东马上决定要一部好机器。很快，网站的资金就到位了，一台价值近4万元的索尼摄像机成了工作室的新装备。

鸟枪换炮，4个人的热情也大涨，《民工也疯狂》系列之七《我是民工》、之八《beat it》、之九《女友嫁人新郎不是我》3部新作品很快拍摄完成，其中《我是民工》根据黑豹乐队的《无地自容》改编而成，由李春啸重新填词。3部作品在“我乐网”上一亮相，又是一片叫好声。为了全身心地投入拍摄，李东4个人破釜沉舟般地先后辞掉了工作。这一回演员里还多了几位来自河南新乡、南阳等地的铁杆“粉丝”，他们不要任何报酬，完全是义务演出。

2007年劳动节前夕，河南电视台都市频道计划拍摄一期专题节目，主动向李东他们发出了合作的邀请。从4月22日至29日，根据电视台的要求，“小岽工作室”创作并拍摄完成了《交警也疯狂》、《农民也疯狂》、《医生也疯狂》、《教师也疯狂》、《环卫工人也疯狂》、《服务员也疯狂》6部系列短片。值得一提的是，都市频道原本计划对6部短片进行后期制作，却怎么也觉得不理想，只好又把片子交给李东来做。经过李东的巧手剪辑，韵味立刻出来了，“五一”长假期间在电视台一播出，观众好评如潮。

与河南电视台的合作让“小岽工作室”一下子有了6000元的收入。经过商议，2007年5月中旬，工作室首次投资4000多元拍摄一部搞笑电影《赌棍》，预计时长40分钟左右，影片中很多外景取自李东的老家中牟。在家乡拍戏的10多天里，23岁的李东差点经历一场人生悲剧。去年李东的爸爸妈妈先后从单位下岗，夫妇俩在县城郊区承包了一块地用来养鸡和做大蒜经营，不料因为经验不足，赔了个一塌糊涂。经济收入的不稳定让李东妈妈的抑郁症一度复发，就在李东忙着拍摄《赌棍》的时候，妈妈居然企图自杀！好在发现得及时，为了不影响儿子，爸爸在李东准备返回郑州的时候才把这件事讲了出来。李东听后也惊呆了，他执意在妈妈身边陪了三天。

2007年6月中旬，“小岽工作室”的4名成员还接受了四川卫视的邀请，前往北京为一档新栏目《草根番薯地》做嘉宾。担当主持人的谢娜听说自己的访谈对象是《民工也疯狂》的原创人马，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弄得4个大小伙子倒很不好意思。

近日，李东在接受笔者采访时还对有的媒体称他“草根导演”颇为自豪：“我喜欢这个称呼，拍《疯狂的石头》的宁浩不也是草根出身吗？他行，我也行。现在全国有不少和我们4个一样拍片子往网上挂的人，但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只有我们敢把工作辞了，孤注一掷。为什么？因为我们年轻啊，年轻就是资本！最近河南一家影视广告公司正和我们谈合作，准备投资拍摄一部反映河南人形象的大制作电影，你就瞧好吧，拍出来一定火！”

拍了，导了，演了，播了，火了，乐了……这就是一群执著电影梦想的年轻人正在制造和经历的疯狂。然而疯狂背后，我们又能读出什么？祝愿他们吧，因为他们就是未来的一种希望。

后记：这是15年前的夏天，蜗居在河南郑州都市村庄几个追梦青年的故事。那时候，他们拍摄的搞笑短视频《民工也疯狂》风靡全国，应该算是最早的网红。受拍摄设备的限制，图像质量可能无法与现在的短视频相比，但他们的创意与激情，注定是可以写入中国互联网短视频发展历史的。15年前我因为去了南方工作，与他们失去联系，如今如果他们还在这个行业，应该也是翘楚了。